唯有双方极为亲近、亦或者是长辈对晚辈, 才会直呼对方姓名。
柳青愣了一下, 客气问道:“敢问‘辰’可是阁下的字?”
恍然意识到自己轻率鲁莽,他收敛情态,摇头道:“非也。‘辰’是名。”顿了顿, 语带歉意道:“是在下唐突了,山河兄。”
柳青倒不甚在意, 缠紧左臂映红的布料, 笑道:“那可否请教南兄的字?叫起来也不显生疏。”
此举有与魔修结交之意, 若是放到随便哪个名门正派身上, 恐怕都不愿与眼前这个“北无怨的嫡传弟子”有任何瓜葛。
这种性格, 海纳百川般包容, 实在令人厌恶不起来。
南辰却无暇分析他,头脑空白一瞬, 接踵而来浮现那抹红色的轻佻身影。
“冉生,”他一字一字清晰道:“南冉生。”
“冉生兄。”紫衣人莞尔一笑:“想必你很喜欢你的字。”
南辰愣神片刻, 问:“何出此言?”
柳青道:“提起此二字时, 你笑得很开心。”
勾起的唇角霎那凝固。南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在笑。
但他本人竟未察分毫。
心跳狂乱地砰砰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好预兆,他强定心神,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山河兄, 你来这花鸟迷地是所为何?”
面上忽露一丝尴尬, 他支支吾吾道:“其实……冉生兄可知贵师大闹诛魔门一事?发生在我们紫云峰山脚下,但并非是我紫霄派所为……”
贵师?卡壳好半天, 才反应过来“贵师”说的是北无怨。
见南辰平静点头, 柳青继续道:“那日, 我派在紫云峰闭关了五十年的掌门,突然出关,缘由是掌门的爱徒——水窌忌的本命灯亮了。”说着,他面色愈沉,随之又叹气道:“然,待老掌门出关后,再仔细看,哪里是本命灯亮了,是灯蛾恰巧扑在灯芯里,消陨了。”
灯蛾,是九州一种常见的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