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递进,他开始了第三层的讲述,是要让古洛诚明白,不能有妇人之仁。
古鉴荫说道:“大丈夫嘛,立于世上,杀人盈野,哪个惊慌失措了?世上借刀杀人者,多如牛毛;犯了罪后,寻求替罪者,更是无数。这些都是统治者,或者有钱有势的人,惯用的手段。洛诚,你要明白,杀人是手段,是自然法则。胜者为王嘛,不杀人,如何会有胜者?”
古鉴荫谈到杀人,浑若等闲一般。古洛诚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由问道:“父亲,难道赢者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你说呢?”古鉴荫笑容再次消失,反问道:“洛诚,你知道杀人最多的,都是什么人吗?”
古洛诚略作思考,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说道:“论起杀人最多人,当然是王侯将相。他们不仅每日杀人,杀反对和反抗他们的人。不仅如此,他们还诛杀天下百姓的心,使天下百姓认为,顺从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把老百姓愚弄到根本就不会思考,只会口喊万岁,匍匐在地,听命于他们。”
“哈哈。。。”古鉴荫击掌而笑,连声说道,“我儿聪慧,我儿聪慧!”
他高兴的神情,让古洛诚也为之欣喜。
古鉴荫忽然停住笑,又问道:“你记得孟子吧,他讲过‘杀人以杖’和‘杀人以政’,给我讲讲,是什么意思呢?”
古洛诚熟读四书,岂能不知这句话,开始现场发挥道,“孟子讲的用梃杖杀人,和用政策杀人,没有本质不同,都是杀人而已。就好像他们训练军警,成千上万,是最残暴的杀人机器。他们能通过机器杀人无数,百姓却不能杀一个人,简直荒谬之极!那些身居高位的,他们用政策在时时刻刻杀人,而我呢,既没有诛杀过人心,更没有取过人的性命,我根本用不着自我责备。”
“此言大哉!”古鉴荫再次赞美儿子,“你能悟出这个道理,我的良苦用心,总算没有白费。将来光大古家门楣的,必是你古洛诚。”
“多谢父亲的鼓励和教诲。”古洛诚已然顿悟,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他起身给父亲深施一礼,以表敬重和钦佩。
古鉴荫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古洛诚从来没有和父亲如此亲近过,便想把心里的话都告诉给他,“父亲,我还有一件事情,要禀告于您。”
“说吧,什么事情。”古鉴荫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古洛诚懂事的起身,给父亲把茶再次斟满,将茶壶放好,重又规规矩矩回到座位,说道:“父亲,我今天在李家,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您也知道,李家的大小姐李克静善于绘画,她最近画了一幅美人,那画中女子的眼睛,竟然能通往一个奇怪的地方。”
随后古洛诚把在那个恐怖之地的所见讲给了父亲。
“哦?”古鉴荫听完,坐直了身体,惊奇的问道,“李克静已经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