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李克定和柳之思,二人悄悄闪在一旁,等四人远远离开后,才招手叫过一辆洋车。
拉洋车的师父三十出头,浑身腱子肉,因常年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皮肤黝黑。
那师傅将车停好,问道:“少爷,小姐,您二位要去哪儿?”
李克定说道:“去盐荒村。”
“盐荒村,那得出朝阳门,大概六里地。”洋车师傅说着话,请二人上车。
李克定先扶柳之思上车,二人坐好后,问师傅说:“瞧你这样子,是去过盐荒村的?”
师傅从脖子上拿起毛巾,重重地擦了一把脸,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最近去过五次。”
盐荒村一个小地方,名不见经传,怎么会有人频繁前往,便问师傅:“城里的人,常去盐荒村吗?”
师傅抬起车把,一边说道:“盐荒村可是个好地方,自古产盐,时不时有生意人从城里过去。我最近拉活,有一位客官去盐荒村,就爱从典府附近出发。我今天等在这里,也是想碰碰运气,希望遇上那位客官,不成想,把您二位贵人等来了,真是我的福分。”
李克定听这市井之人,颇会讲话,笑道:“那就辛苦师傅了。”
“不辛苦,不辛苦。”洋车师傅回应两声,随即喊道:“您二位坐稳了,咱们走着!”
洋车载着二人前行,那师傅正是有力气的年纪。他一路跑将起来,豹子也似,稳稳当当,带着二人在街上穿行而过。
很快,车子出了城,直往东来,又过一时,到在盐荒村外。
李克定来过此处,他不想坐洋车进村,以免惹人关注,便说道:“师傅,停车吧。”
师傅放慢脚步,缓缓停了车。李克定扶着柳之思下地,顺手摸出一块大洋,扔给那师傅,还说道:“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