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
顾岩廷反问,终于抬眸看着宋挽。
他的眼神还算平静,眸光明亮如同刀刃,像是要透过皮囊看到宋挽的灵魂。
宋挽不敢与他对视,说:“我已经是大人的人了,这些形式办不办都没什么所谓,大人在校蔚营的公务也忙,如此只怕会耽误大人的正事。”
“我不忙,”茶放凉了些,顾岩廷喝了一口,又说,“你没所谓可以不办,但我有所谓。”
顾岩廷的语气很坚定,宋挽突然有种错觉。
她好像是油嘴滑舌、欺骗小姑娘感情的纨绔子弟,顾岩廷没名没份跟着她,连想办一场婚礼都不被允许。
宋挽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得咽口水都被呛到,她咳嗽了几下,又想到推拒的借口,说:“宋家没了,府邸也变成廷尉府,我没地方出嫁。”
顾岩廷显然早就想到这一点,说:“花轿可以从这里出发,在城里绕一圈再回来,如果你觉得不好,也可以从国公府出嫁,国公府好久都没热闹过了,国公应该会很高兴。”
宋挽噎住。
如果她从国公府出嫁,国公府的人不仅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拿大半家财给她做嫁妆。
宋挽摇头说:“大人之前不是说不要老是麻烦国公府吗,这怕是不好。”
顾岩廷点头,拍案决定:“那就直接从这里出嫁。”
这个决定宋挽拒绝不了,想了想说:“雪灾还没过去,朝堂上下都减少了开支,这个关头大摆酒席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对大人以后的发展也不利。”
顾岩廷想说无妨,他其实并不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他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并不是对什么人逢迎讨好。
但宋挽眼底的关心很真诚,他便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说:“等天气暖和起来,雪灾就会过去,要操办婚礼事情不会少,可以提前准备,等时机成熟就好。”
可我身上还带着孝。
似是知道宋挽在想什么,顾岩廷移开目光,看着杯子里被泡得舒展开的茶叶说:“我知道你不愿意,但国公不想看你这般没名没份的过一辈子,你若实在抗拒,我去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