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成吵得难解难分,一旁的于宣雪作壁上观,十分从容,一点没有劝阻的意思。
反而是祁充听不下去,站出来说:“郑先生,你冷静一下。”
郑成正在气头上,胆子也涨了不少:“我很冷静,就是唐欣勾结了山贼,就是她杀了于思梅。我想的很清楚了,只有她有这个条件!”
“郑先生,你和于思梅往来通信几次,若真是唐欣冒充她回信,你会一直看不出蹊跷来吗?若她只是偷看了信件,知道你与于思梅有所约定后从中破坏,难道这么久以来,于思梅不会起疑心吗?”祁充说,“再说,唐欣乃骠骑大将军之女,常年居于京城,甚少外出,如何能结识山贼?就算能结识山贼,山贼如何能信任她?若我是山贼,我只会认为这是朝廷设下的圈套。”
郑成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唐欣与于思梅确有嫌隙,于思梅之死暂按下不论,至少以唐欣的性格,她必不会因此迁怒于其他人。”祁充又说,“郑先生,你对唐欣并不陌生,想必对她有所了解。还望你能冷静下来之后,再作判断。”
我没想到祁充会为我辩护,想起在大理寺监狱的时候,他一口咬定是我杀害了于思梅,那时他的神情还十分愤怒和惋惜。难不成,他真的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
郑成气焰一下子消退了大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沉默许久的于宣雪突然冷冷地开口:“郑成,你也想把此事弄清对吧。不过若是你不能将整件事和盘托出,祁大人可不好追查下去。郑成,你和于思梅到底是何约定?你们本来打算要把咱们族里的女子送到哪里去?”
郑成身子一抖,依然默不出声。
于宣雪轻哼一声,又说:“郑成,你以为你是在帮族人吗?石芳说她遇上山贼,但她到官府报案时,又说不出有用的线索情况,就像是故意要替山贼隐瞒似的。你又想过为什么吗?”
郑成猛然抬头,痴痴地望着于宣雪。我心中暗道不好,也不禁盯住她。
于宣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郑成,你的姐姐郑姜,还有刁青出逃京城之后,杳无音讯。你说会不会是她们投靠了山贼,如今正在某个朝廷管不到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做压寨夫人,还不忘继续从族里物色妙龄女子,给山贼送去呢?”
郑成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说:“不可能。刁青不可能投靠山贼,她那么有决心,有本事。于思梅也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说会带石芳她们去找刁青……”
我一慌,连忙出声打断:“郑成,你闭嘴!你别以为于思梅死了,你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过还是来不及了。于宣雪嘴角露出一个迟来的弧度,阴冷地说:“郑成,你说于思梅会带石芳去找刁青。难道,于思梅知道刁青在哪儿?你们俩的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