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正隔着布摸着自己脖子上那伤痕的唐之,放下了茶杯。
“你不过是个傀儡。”
唐之以为他指的是被邪祟上身一事:“你要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堂堂天下第一驱魔院院主竟是个神棍,可笑。”
她扯下了脖子上的布条,看着秦昱很是不解:“我何时用法术骗过人?除了国主每年拨的院内修缮银两和吃穿用,就是曾受过我赤封院的人恩惠的百姓送到山脚的粮食。昌和城自新国主登基之后有过一次大浩劫,是我爹和我娘用命换来的安宁。”
唐之走到秦昱面前,一拍桌子:“若是信不过我,我们的合作便到此结束,我这就去告诉你爹娘我是男扮女装,看他们还要不要再谈这门亲事。”
说着,她便要往外走。
“站住。”
秦昱起身拦在了门口:“那你灵力微弱被邪祟上身一事又作何解释?”
唐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与你无关。”
“我们互相利用,必须坦诚,否则若是出了事,如何应付?”
怎么能告诉你自己现在就跟个“神棍”差不多只会点小法术的事,绝对不行,不然这还不知道会被看轻成什么样。
“好,”唐之转过身看着烛光照映下的秦昱的脸,“那我告诉你,你体内有股戾气,虽不知从何处来的灵力压制住了,但倘若轻易发怒,你也会被夺了神智,我若不在,没人能救你。”
但看秦昱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也不觉得可笑。
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许久。
“你怎么不反驳?”
“上你身的邪祟一个劲地喊我主人,还给我下跪,一直粘着我,亲热得很,还对我唯命是从……要不是知道你是个男的,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