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恨的牙痒痒,但甄老板也是在黑白道上的狠角色。他笑吟吟地搓搓手道:“花鹧鸪一身的好白肉,我都舍不得打,赵大爷倒是好,听红袖楼的龟奴说是打的全身都是血痕。这倒是我甄某人将人给错了。”甄老板算是红楼脂粉堆里的侠义之人,做人做事的底线很是奇怪,但却是说一不二。
一听龟奴说,他介绍的人将红袖楼砸的一片狼藉,脸上就挂不住了。管他当时答应的多爽快,这会统统都不作数。
之前和赵庆相处的极好,这会就是翻脸不认人,他一脸鄙夷地瞧着赵庆。
“甄某可是瞧不上打女人的。”
赵庆再想逞匹夫之勇,他恨恨说道。“你倒不怕我将你的老底掀出来,谁给我做的房产田契。”甄老板笼着袖子,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那倒随你,看看官府先将谁逮了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赵庆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吵嚷开了,只得忍辱离开。
他这几日混迹在市井之间,很是辛苦。坊市不开,他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终日里偷鸡摸狗,连几顿饱饭都没有吃上。他将花鹧鸪,甄老板和柔玄镇上的一干人骂了个遍。
也不知怎的,十三天丧期里,府衙里不少人都在街上寻人。
赵庆的双手攥的极紧,发出骨节的声响。白明简当即决断,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凤溪龙游的路引纸,递了过去。赵庆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去验这东西的真假。
他……其实是看不出来。
“白明简!白明简!”朱平治还在那里喊着话,然而却分辨不出来,这些陌生人的面孔里,哪个才是白明简。
白明简很是着急,不知该带着阿措往哪里去躲。“给你自是真的。”他匆匆忙忙要带着阿措出去躲,他用后背护着阿措,不再管赵庆在后边做什么?
然而赵庆,心中生疑,竟然也追了过去。
元缮向柳杉和朱平治走了过来。“你说的那个在柔玄镇生活的外甥就在这里?”朱平治看着柳杉,柳杉不管有没有底气,先将话应了。
其实他心里很是没谱,这要是认错了,可闹出笑话来了。
元缮掩住脸上的喜色,对城门官耳语了几句。城门官挥了挥手,栅栏又被横在城门口。
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着城门官突然将城门关死,人声山呼海啸地传出,撕破了人们的耳膜。
城门护卫扯着嗓子。“将人群分开,一个个查验,任谁都不能出去。”声音在人声鼎沸处完全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