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贞轻轻掩住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小婢站在台阶下等了许久,冻得直打颤。
她抬头望着冬日里寥落晚星,心生怅然,在获鹿城只能待的上十三天,再难回来了。
一声叹息,格外忧伤。
她攥着拳头,发誓怎么也得出去一趟,向白小措要件东西当做信物才是。她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杨琳的住处。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朱平治抱怨道,柳杉走在曲中坊的矮屋路上,四周紧闭门户,都是静悄悄的。
他们身后跟着一圈元府的家仆。
柳杉整了整身上的素服,心情很郁闷,当时从红袖楼狼狈出来,跌跌撞撞地进了巷子。
他那时已是迷路了,本以为那家的屋顶子长草很是好认,但左右转了两圈,这片矮屋区长草的屋顶子竟有许多家。
终于是瞅准了一家差不多样子的矮门矮户,他们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
“两位爷,是要留宿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见了人,心生喜欢,就要往家门里请。朱平治从门里头瞅见一个穿花色衫子的女人正往这边瞧,连忙退了回来。
“你见过有两个这般个头的孩子?一男一女?”
小孩子转了转黑丢丢的眼珠子,说道:“两位爷儿可有赏钱?”
朱平治正要给的时候,被柳杉一把拦住,悄声说了一句。“就是街边上的混混,理他作甚!”灯光晃过去,这孩子脸上眼皮处有一块巨大的青斑,更显得为人不善。
柳杉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是方才那条街的样子。”拉着朱平治走过了去。
元府的家丁仍旧跟在他们后边。
“你的外甥不是身怀重宝,就是天降神才。”柳杉悄悄附耳过去说道。“瞧瞧这个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