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简将眼中余光向后扫去,小朝奉竟跑了出来。
他心中一凛,在柔玄镇上的当铺里朝奉们如何行事的,他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他们从不回头叫人,只等穷人走投无路时,再将价格压低一成。
这只玉鼎来历非常,怕是真当了出去,要惹上麻烦的。
他再不犹豫,一脚就跨出了大门。
楼后街人声鼎沸,庙会正在不远处,大街上人流摩肩擦踵。
阿措不见了。
白明简顿时心如擂鼓,手脚冰凉。
就在一炷香以前,阿措坐在背街处的石墩子上,还耐心等着白明简回来。
看着人流如织,心中想着赵庆窜在哪里了。
她心中倒不怎么感到害怕,明显赵庆更担心被人逮着,一旦吵嚷开来,吃亏的也是这位江洋大盗,当然前提是在保证他们安全的情况下。
她遥想起柔玄镇的往事来,有一日她坐在街旁的石墩子上等粉莲,却是祸事临头。都说生存主义者杞人忧天,这话不假,她那高度的风险意识又泛起了涟漪。
方才白明简要她赌咒发誓,待在石头墩子处,一刻不得离开。她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这些可笑的想法晃荡没,她从扇屏山下来,最明白不过一件事,白明简在许多地方很好说话,钱归她管,路由她领着走,甚至做个什么事,她都有决定权,唯独不能离开。
“咣!”她听见背后有脚步及风声,正要回神去看,就见有个小少爷往她身上撞来。
她连忙避过,她一撇眼,这小少爷穿的衣裳,不是他们在酒肆茶馆外边见到的那个阔气公子哥儿的吗。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这位小少爷瞧她身旁有个包袱,似是极重的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胳膊抡圆了将阿措的包袱扔了出去。
扔……了……出……去。
阿措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这个小孩子的气力拽的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