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公,你原来也是愁这个啊。”
白明简终于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露出几分轻松笑容。
他对会识字的人很敬重。
初见白明简时,他那正正经经的揖礼,让这个粗壮汉子很受用。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断了骨头不能这么捂的……”他作为猎户出身,常自己熬制草药,算是半个赤脚郎中,说着撤去被子,又捻了捻绑在阿措身子上的木板,啐了一口。“这丫头断的骨头,绑的偏了一寸,再长几天,这辈子别想下炕了。”
阿措瞪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啊?”
白明简也凑上前,听着他说的认真。两个人心中不禁掠过一片阴影,那天治牲口的大夫难道还真是治牲口的?
程大郎要他帮着压死她的胳膊,自己使劲抻直布条,重新固定。
这次更疼了。
阿措有心忍着,但这具身体肉皮细嫩的实在没有耐受力。她直疼得咬破嘴唇,不住向后撞头,这真不怪她,生理原因实在用精神控制不住,她在心里真情实感地祈愿了回下辈子去当软体动物,再不长骨头。
而程大郎见到的是她不哭也不嚷疼,奇道。“这丫头是个哑巴,不对,她会说话啊?”
“白家哥哥,阿措,你们吃饭了没!”粉莲脚步轻快的进了来,见到屋里情景唬了一跳,再见有个粗声粗气的大汉,嗷的叫了一声,跑出门去。
“程家大哥要多少钱,我凑上了送到你府上。”
程大郎绑死了布条,侧头看了白明简一眼,很是不满。
“白相公方才没要钱,俺要什么钱。”他说着便往外走。
“程家大哥,巡栏会找你麻烦吗?”白明简没想到在母亲去世后,真心出手帮自己的竟是个素昧平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