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刁妇——”山羊胡男人被那妇人跪在面前撕扯得怒了,目露凶光,一脚把妇人踹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朝围观的人群抖了抖左手里一张泛黄的纸,吆喝道:“大家伙都看仔细了,白纸黑字的借据,上面清清楚楚印着这赵老四的手印。
借款七十五两雪花银,三年后连本带息一起偿还,若还不上就把闺女卖了还债。
如今三年期限已到,本金加利息一共八十两。
父老乡亲们,七十五两借三年,才涨了五两利息,才五两啊。
若不是咱国舅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哪里会有这等好事。
不信的可以去地.下.钱庄借下银子试试,你借五两,一年下来连本带息最少也得二十两。
七十五两借三年,才长五两息,这和白借给你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赵老四竟耍起无赖,休说八十两,他连八两都不愿意还呐。
咱国舅爷的确是宅心仁厚、乐善好施不错,可你也不能把国舅爷当傻子,骑在他老人家头上占便宜吧。
如若让国舅爷这样的大好人大善人寒了心,那以后谁还敢当好人当善人啊。
大家伙说说,能不能让咱的国舅爷寒心?”
“不能。”
围观人群的情绪被山羊胡男人带动起来,许多人都用憎恶的目光瞪视那一家三口,视他们为骗钱的无赖,恨不得他们立刻得到惩罚。
但也有人眉头紧皱,心里替那一家三口抱不平,因为早晨张小卒帮这一家三口还债的时候,这些人恰巧也在场。
可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抱不平。
国舅府的事,他们可没胆管。
“是不是该按照这白纸黑字的借据履行契约,让咱们的大善人国舅爷少蒙受一些损失?”山羊胡男人又问。
“是。”一二十人齐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