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兰心中自然明白,这李元年的执拗一旦生根发芽,那便是如同覆水难收一般,不可阻挡挽留。
齐宁四十一年,只兰留信而去,李元年悲痛欲绝。
信中说道:
大可不必因为尘事而忘掉心中的信仰,你是李元年,此间第一流,而我只兰,只是你所识得的一个普通女子罢了,元年,我暂且走了,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大道不能泯灭,正如你对你师父所保证的那样,也如老先生所期盼的那样,你得大器所成。
......
李元年将村子名为青鱼,因为每当想起那侯凉亭湖中的红鲤,就会想起荷花盛开的时候,而那鱼的颜色在现在来看,也不应该是红色,而应该是万物初始的春色。
在这山峰之上,无数次想起只兰时,李元年始终怀有愧疚和自责之心。
目光所至: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
还要继续坚持仙途之道吗?
要知道,人间不需要真仙,需要的是权衡利弊和万贯家财。要知道,人间不需要真仙,只需要一世安稳,家人相陪。要知道,人间不需要真仙,人烟之地胜过深山密林。要知道,人间不识真仙,因为逍遥快活,人人便是仙。
那又为何寻仙?
李元年坐在床边,抱着那手中的花猫看的入迷,这花猫是只兰留下的,不知为何,每当抱起它,李元年就觉得有种只兰回来了的感觉。
也许是气味,也许是心意,也许是执念促使。
屋外,只见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袍,手中拿着拂子大步走来,李元年仔细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先疑后惊,然后露出了许久未见得的笑容,杵着拐杖也大步走去。
在这短短几步里,李元年的心时停时动,仿佛自己想走的随性洒脱,更加自然,但最终下定心来,倒不自觉的走的稳妥许多,想来,时间也已经过了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