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娥在这儿住下,却没有自己住一间房,而是要与许真真挤在一张床上。
如男又回到了姐姐的身边,倒也懂事,一点儿也没闹。
晚上。
沈月娥撺掇着拆礼盒,许真真自然没同意。
“大东家太客气了,这些礼我万万不能收,日后得还回去的。”
沈月娥便没勉强。
毕竟飞儿是上门女婿,孩子是杨家的,人家送的礼,她没有资格过问的。
只是奇怪,“那你方才为何要收下?”
“人多口杂,在门外推搪,引人注意,反而不好。”
沈月娥颔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亲家公一去不回,老姐姐可有想过,再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这年代是允许寡妇再嫁的。
许真真叹气,“哎,哪有那份闲心思哟。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孩子也疏于管教,坏毛病一堆,我都愧对当家的了,若是再撇下他们不管,我怕他从地底下钻出来找我。”
沈月娥觉得她很有意思。
明明是件很悲伤的事,她却能很轻松而诙谐的说出来,丝毫不给人同情的机会。
这样豁达通透的性子,跟她相处的人,会很舒服。
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老姐姐性情乐观,难过日子越过越好。”
“我是想开了,与其怨天尤人、唉声叹气,倒不如自己努力一把,活出个人样儿来,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许真真笑了笑,看向她,“倒是你,在那样的环境,却能养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我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