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那天下了雨, 黄州戴着一顶快要把整张脸都遮完了的大帽子, 踩了一脚的泥水站到了多福诊所的大门前。
黄州认为男人不行是一个很丢脸的病, 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病,具体好不好治, 他不知道。许医生说她能治, 黄州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年轻的女医生, 居然就相信了。
然而, 触动他的并不是‘能治’这两个字, 而是许医生说——‘这个病很平常,我治愈了许多人,经验丰富,你不用担心。’
……黄州得到了安慰,因为得这个病的并不是他一个人, 其它得这个病的人,去治了,并且治好了。
还有什么样的情况比现在更糟糕呢?
他还有尊严可以让人糟蹋吗?
每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会憋着一口气的。
黄州到底是没用一句‘算了吧, 甭折腾了’把自己劝服,甚至没有跟家人商量一声, 辗转反侧一夜未睡,凌晨就憋着一口气从家门口冲出来, 一路淋着雨从上口村小跑到了福兴村。
看到多福诊所的那一刻, 黄州惊讶了——这房子可真好!这幢房子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出现过的王府一样, 它是荒坡上仿佛凭空出现的豪宅, 比他从前工作的六福饭店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
朱红色的木门从里头打开,许多福拿着伞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神情十分忐忑的黄州。
许多福没有惊讶,让里面的许佰拿套衣服来给他换上。
许佰带他进去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房子外面看起来挺能唬人的,一进来啥都没有,院子里也还没来得及种点花草树木……进门就是大堂,我姐以后就在这坐诊,左边药房。”
许佰带他在大院子里走了一圈,其实没什么好参观的,东西都乱得很,目前整个房子确实如他说的一样就外表能唬人。
“从这里出去走不到多久就是食堂,我姐说你以后就在那工作。”
食堂几乎是和多福诊所同期完工,现在也已经装修完毕正在除味。黄州向未来老板借了一把伞,顺着干净的水泥道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食堂。
黄州第一个感觉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