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向来水师只在江南,江北哪来的水师?”
“江北水少,哪座大营敢称水师?莫非是旱鸭子大营?”
左右举着火把的精骑笑答,后面百人哄笑。
这时,一个青衫书生走来前头,施礼道:“这位小将军,在下崔远,乃是江北水师都督府里的,奉都督之命运送军需,这是出城的路引和都督府的腰牌,望小将军过目放行。”
“江北水师都督府?”那小将又笑了,接过书生递来的路引和腰牌,就着火光细细一瞧,一脸恍然,“瞧我这记性,不看这腰牌还想不起来,我朝似乎真有个江北水师都督,不就是那个……贱役出身的仵作?”
哄笑声乍起,马车队伍里领头的老马有些不安,车夫们瞄向青衫书生,盼他快想法子。
哪知书生还没开口,骁骑营的小将便拎着都督府的腰牌冷笑道:“谁知这腰牌是真是假,你们说是都督府的人就是?”
书生一听,笑答:“小将军且细看,都督府的腰牌乌铁为骨,烙有金花,‘水师’二字上撒着的金花能瞧出水纹。”
“是吗?”那小将把腰牌提近了细瞧,“在哪儿呢?”
“那里!”
“哪儿?”
“那里!”
小将问一句,书生就近前一步,正要指给他看,那小将手一松,都督府的腰牌啪的掉到了地上。
那腰牌就落在战马的前蹄旁,小将淡道:“哎,不慎手滑。你捡起来,再指给小爷瞧瞧。”
星子寥落,火光烛地,乌铁青幽,风里都带着铁腥气,似血。
百名虎骑端坐马背,威风凛凛,等着江北水师都督府的人给骁骑营弯腰低头。
风从林中来,春寒刺骨,车夫们不敢吱声,书生独自立在骁骑营的战马前,风骨傲然,犹似寒梅。
“不捡就是心虚!”骁骑营的小将目光发寒,冷喝一声,“来人!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