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彭浩然笑着拍开他的手,“你就给我瞧好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林玄之并不能亲眼瞧见彭浩然拿状元了,因为他在当上状元不过两月时,就被圣上冠以将军名号,派去边关——这是皇室信任林家的方式,是双方的传统,林玄之必须去。
随后,七月,林玄之离开后不久,彭浩然本应在家准备文举,却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
太尉之子,状元候选人,在会试前无故突然离京,令当时京城街头巷尾都念叨了很久,后来彭太尉才说,是家中长辈染了病,所以让彭浩然前去代他尽孝的。
这个说法是真是假,无人得知,但慢慢的,这条消息也就沉寂下来了,剩下那些在他身上下了注的人还在暗骂。
然而,只有彭家人知道,这是对外说法,事实上,彭浩然就如外界所言是离家出走的。
不过,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书信送回来,彭太尉不发话,也就这样随他去了,但他们也不知道,彭浩然为什么要走。
一夜无眠。
天边渐渐亮堂起来,晕染上浅薄的蓝色。几颗残星还在努力凸显自己的存在,但它们终究还是被初升的太阳给吞噬了,一时间,金色的粘液洒了满地,光芒万分刺眼。
屋里,彭浩然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坐到书桌旁。
案上,一副画作静静的躺在那里,纸张虽未泛黄,但是从笔墨痕迹也能瞧出,这不是刚完成的作品,而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没有点灯,但是应着窗外的光,也能瞧见纸上的模样。
那位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笑容灿烂,令人移不开眼。
——这是林玄之出发去边关时的模样。
那一夜,彭浩然也是像现在这样,在桌案边坐了一晚上,作了这幅画。
不光如此,后来整整的一个月,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看书不做文章,而是画画,不停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