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咏初这么说,孟襄子连推脱的话都说不出了,只能俯身拜下,感谢主上对他的重视——当然其实他清楚,这只是夏咏初对另一块天外奇石的重视!
此时孟襄子既然上了贼船,下不得船,就只能遥想未来,自我安慰了。
只希望,夏咏初能依诺,将那部直指大道的功法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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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天裂谷的日子,平淡无奇,枯燥乏味。
斩杀妖兽,最初是觉得惊险刺激的,斩得强大的妖兽,提着硕大的头颅回来,在人前吹吹牛皮,豪迈地喝一壶灵酒。
最初这样日子还不错。
但渐渐的,也变得让人提不起劲,沦为让人懒洋洋的日常。
驻守期为十年,哪怕是热血的少年,十年过去,也会变成油滑的老兵。
修士亦如是。
很多修士,在驻守天裂谷一两年后,就会开始寻些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有刻苦的,会在执勤、巡视任务之余,看书、习艺,练一手本事,有的练剑、练刀,有的则修炼技艺,比如炼丹、制符之类。
有那贪玩的,一到沐休日就去外边的平康坊寻欢作乐。
至于危东敏,作为花明派的领队大师兄,自然是十年如一日,刻苦修行。
有关系好的修士讽他,说“你这每日刻苦,身为修士,却没享受过修士的体面。如此就算长生,又有何用?”
危东敏想了想,只回应:“这个问题,暂时我也想不出答案。要不这样,两百年后,我去你的坟前,把我的答案告诉你?”
让人无言以对。
这就是危东敏。
对华服,美酒,音乐,歌舞,美人,一概不感兴趣。
不做任何与修行无关的事情。
不过危东敏也知张弛有度的道理。
在执勤与巡逻、修行之余,偶尔会到一片小竹林休息片刻,折一片竹叶吹奏几声。
作为神通境修士,对身体的控制细致入微。
只要稍加练习,演奏任何乐器都立刻与俗世的大音乐家一较高下。
但危东敏从不刻意练习,所以含着一片竹叶,有时偶尔会吹得美妙,有时又会吹得呜咽,仿佛鬼哭狼嚎。
不管吹得好不好听,总之他在这过程中获得了放松。
这一日。
危东敏来到竹林,随手摘了片竹叶,正要送到嘴边,动作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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