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翰无奈地叹息,“女主人昨晚不在家,男主人没反锁应该是给妻子留门。”
“那女主人可是挺幸运的,躲过一劫啊。那你们这工作效率也不行啊,怎么还没统计出失窃物品啊?”吉时一边调侃一边计划着等明天班会,一定得跟学生们普及一下晚间反锁房门的安全知识。
“女主人目前联系不上,手机关机,也定位不到位置,”易文翰不太乐观地说,“而且房门并没有被撬锁的痕迹,邻居们也没听到撬锁的声音,推测歹徒是用钥匙开门的。”
“熟人作案?”吉时来了兴致,“该不会就是女主人吧?杀夫之后畏罪潜逃?”
易文翰摇头,“畏罪潜逃和伪装成歹徒入室抢劫矛盾。”
“也对,真要是伪装成歹徒了,也没必要畏罪潜逃,否则等于不打自招啊。”吉时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自己刚刚问了一个很没有水准的问题。
吉时走到易文翰身边,也想要看案件资料,尤其是现场照片。
照片显示,案发的房间里的确非常乱,翻动痕迹明显,但是却不是很暴力破坏的那种,想想也是,大半夜的,真要闹出大的响动,引来邻居就糟了。
卧室的床上,一个男人俯卧在床上,身下被血染红,白色的床单已经几乎被浸染成了红色。被子掉落在地上,床头的水杯、手机和纸巾都掉在地上,看起来死者应该是挣扎过的。
因为死者俯卧,面朝下,吉时看不到死者的脸。他也不想看尸体的面部特写,便继续看其他现场照片。
很快,一张特殊的照片吸引了吉时的注意。这张照片拍摄的内容就是一张照片,是一张大小约莫七八寸的照片摆台,照片是横版的婚纱照,一男一女的上半身,相互依偎。相框是塑料的,已经分崩离析,左边的边框彻底分离,右边边框打斜,几乎要脱离相框,只剩上下两个边框完好地贴合在相片上。
最为诡异的是,婚纱照上有一道血迹,手指粗细,看形态像是手指的剐蹭血迹,这道颤抖弯曲的血线刚好就画在这对儿夫妻的中间,把他们俩一分为二。
吉时就这样默默盯着这张物证照片,眼神中凝聚出愤恨和懊悔,他咬着嘴唇,喘着粗气,像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易文翰听到吉时粗重的喘息声,这才抬起头看他,又马上去看吉时手里的照片,问:“怎么了?”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吉时一开口,声音嘶哑。
“什么?”易文翰大吃一惊,吉时的样子,明显他们俩信息不对等啊,“你知道歹徒是谁?”
“不是歹徒,凶手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也就是男死者的妻子,”吉时说着,缓缓抬头,严肃地注视易文翰,一字一顿地说,“巫百灵。”
巫百灵,这正是男死者邰志斌合法妻子的名字,也是易文翰他们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女人。可问题是,吉时怎么会知道?
“男死者,”吉时痛苦地闭眼三秒钟,缓和了一下情绪,这才睁眼,指着照片上的婚纱照,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笑得幸福甜蜜的新郎,“邰志斌,我认识。”
易文翰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注视着吉时,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