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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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这样敏感的字眼, 直令沃檀木愣了下:“烧糊涂了?”
抱着她的人没再说话,时间不早,偶尔能听到猫在客厅窸窸窣窣地翻身, 而刚才那句问, 更像是一声梦呓。
姿势有些别扭, 沃檀脱鞋上床,把自己也塞进被子里。
病人依着体温拱过来。这么大个人了, 淋一场雨就蔫成这样。可明明白天的时候,他还像个怎么都不放低身段,不会任人采撷狎昵的人物。
“你好弱啊。”沃檀摸着他脑后的棘突,学他的手法在旁边轻轻揉按:“你身体这么不扛造,读书时候不会总受人欺负吧?”
“要说欺负, 从小到大也就碰到个你。”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虽然夺了你的初/夜,但咱俩半斤八两吧,我也是头一回。”
“……”挺好的, 答了个驴唇不对马嘴。
但好在她知疼着热,景昭如此安慰自己。
“那天从车上下来的,是我侄女。”他的声音像拖着水的海棉,絮絮又沉沉:“因为我说过分手, 所以你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对吗?”
沃檀动作一顿。
这是什么路数,玩坦白局吗?
不等沃檀回答, 景昭随着又说:“你不问,就换我问了。你们公司那个男同事对你有意思?还有泰市那位,那天你们是在相亲?”
接连两个问题, 沃檀扑笑出声:“你每回发烧都这么多话吗?”
明明一眼就醋了, 但挺着身段不好意思问, 只能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添枝加叶,想东想西。
景昭斜了斜身体,抬起头来。
他眉目漆漆,深情又可怜,像聊斋里那些擅长蛊惑人的小妖精,还装弱说求大爷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