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娘子聪明,都想到了。”景昭把人往上揽了揽,欲要亲她耳尖时,却被嫌弃地推开:“离我远点,你身上凉。”
女儿家的性子总是反复无常,方才还朝他扔石子催他回来,眼下却又嫌他体凉了。
景昭无奈,只得拖了棉毯包住她,又捂了会儿手炉。待身体热乎些了,这才重新去抱她。
但也只被允许抱一抱罢了,并不准他手脚乱动。也不知是哪处又对他不满意,憋着劲要折腾他。
不给乱摸,但话还是要说。
沃檀歪头打量了自己夫婿片刻:“那你真要放过皇后?她可是预备要你命的。忘了么?当初你要真去了封地,就算皇帝不出手,她的人在路上也要结果了你。”
话说着,沃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景昭忍俊不住,伸手捊捊妻子的发:“我只答应了放过她,却并未应承……要护住她。”
唔……沃檀收眼想了一阵,也没再说什么,转而问道:“先帝爷既然留了遗旨,说是兄终弟及,你就真没过要当皇帝?怎么这么爽快就让给别人?”
分明是早便讨论过的事,偏又要掏出来重捋一遍。
景昭心里好笑,轻轻磕了磕她的腮:“若我称帝,必要扩后宫,事宗庙。我怎忍心让娘子与旁的人争风吃醋?”
“这么说还是为了我?那你不问问我想不想当皇后,想不想母仪天下?”沃檀接得极顺,甚至想也不用多想,便大方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比起母仪天下的尊荣,我觉得可以跟别的女人同享,好像也没那么受不了?”
景昭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作弄:“既如此,那便不回府了,直接去宫里,我将那旨意公诸于众,下月便开始选妃,可好?”
“狗贼你敢!”
一来一回,一进一退,是另等的狎昵与缠绵。
笑闹过后,沃檀挎住景昭问:“你收着那道遗旨不给人知道,是怕十三皇子以后大了,也因为那个多想?”
景昭点头,在她唇角蜻蜓点水般挨了一下。
为人君者,若知这世间还有那般的威胁,无疑是于此刻便在人心中种下一根刺,让人徒增膈应罢了。
沃檀蛮牛似地撞来撞去,叹气道:“老皇帝命也挺好的,本来以为你要自己当皇帝,哪知道你拎着那么道旨,却只是让他改一改立储的诏书。你说他要是个傻的,是不是现在只能你接他的位置,然后我去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