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儿竟似听懂了,登时后退几步,瞪起一双鸳鸯眼来,警惕地看着她。
沃檀乐不可支,抱着小腹直笑得眼冒泪花。
这雪猫确实长得跟她十几年前养过的那只很像,除开它生了对鸳鸯眼外,唯剩的差别,恐怕就是年岁了。
笑完后,沃檀边看火,边偏着头想了一阵。
既然养了就得有担当,十几年前为了给跟着她的老猫弄口好吃的再上路,她都敢跑去跟城隍庙那群乞儿抢贡品,虽然背都给人拿棍子抡淤了,但好歹让那猫在死前吃上了好肉。
她们江湖中人最是仗义,而且想来人和猫都得一视同仁,她不能偏心才对。
药熬出来了,沃檀耸耸鼻尖闻了闻,真苦。
她回了屋室,把药放在桌上:“我出门一趟,这药你记得喝完。”
景昭问她:“几时回?”
头回听到他问这个,沃檀投去纳罕的目光:“问这个做什么?”
景昭笑了笑:“我常在家等着,总想知你何时能归。”
沃檀正将头发全部绾去头顶,闻言眨巴着眼想了想:“顺利的话应该一个多时辰,不顺利的话…我也不确定。”
……
沃檀走后,景昭见了禀事的人。
所查之事有了新进展,报来的头份消息,便是在邺京一处当铺之中,发现那桓王旧物。
只是接待的掌柜年事已高,只记得当客是名容貌秀丽的妇人,可长相却已然不记得了。
世间素有易容之术,单凭此条也不排除是沃檀所为,然而六幺门人执行任务皆有进项,且沃檀手头虽谈不上宽绰,却也不似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