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指着自己座下,低声笑了笑,“本侯来贵府做客,理应坐在客位才是,实在是坐这个位置习惯了,一时疏忽,占了公爷的位子,实在抱歉。”
说着就要站起来。
陈氏连忙摆手,“您自然要坐主位的,我们坐在下面就好。”
说完像是生怕虞砚真的起来让位,赶紧拉着丈夫在客位就近坐下。
虞砚眼含笑意,微微颔首,“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您今日……”
“哦,对,”虞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手边的桌上,修长的手指在信上点了点,“前些日子郊外匪患横行,肆意掠夺了不少来往客商的行囊,本侯带着人剿匪,在他们的老巢缴获了大批财物。”
“下属清点货物时,发现了这个。这似乎……是你们家的东西。”
陈氏抻着脖子往他手下看,看到那薄薄的一张,心顿时高高提起。
有些事情在脑子里串起来了!
明迟朗回京那日说遇到山匪,恰好从来凉州寄回来的婚书也被截了,那时她还半信半疑,眼下安北侯亲自透露确有此事,并且将一封信送了过来,这只怕就是那封丢失的婚书了!
陈氏大喜过望,脸上露出激动与兴奋的神色。
毁了婚书,那么明娆与王骏阳的婚事就可正式作废,再赶紧定下妘儿的婚事,她的女儿就不用嫁给眼前这个阎罗了!
她唤来仆人上前去取安北侯手里的信。
可虞砚却按着信不松手。
陈氏脸上的笑容微僵,“侯爷?”
男人似笑非笑,棱角分明的指骨并在一起,夹起信晃了晃。
他在夫妇二人紧张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开启信封,抽出里头的一张薄纸,抖开。
陈氏站了起来,急道:“侯爷!此物乃我明家私物,您不可……”
“不可?”男人淡声打断,眉梢扬起,“本侯早已看过了,不然如何得知这是你家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