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轲冷笑道,“诚王在宗室里沉寂了这么久,为何突然对林奇的作战参谋部有了兴趣?林奇用你监天院的密站传递书信,那小子可是错怪了朕,他这也是在告诫朕。占秋啊,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耿占秋犹豫了一下,“陛下,如今不少军中将领都觉得作战参谋部管的太宽了。自古以来,各大营都有自己的作训传统和规矩,作战参谋部下达这么强大的作训任务,且不说兵卒受苦,恐怕很多将军统领也难以达标。所以臣觉得,陛下还是各打五十大板,也让林奇知道有些事该收敛一些。”
刘轲摆了摆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占秋啊,朕知道你向来喜欢揣测朕的心意,但这一次你错了。自秋水城大战之后,朕确实有些忌惮林奇的权利过大,会成为我大安的唐川。不过在这件事上,朕还是倾向于林奇。他说的对,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今大安的兵马不再是各自为政的世家兵马,作战参谋部朕的作战枢纽,对抗它就如同对抗朕。这些天朕隐忍不发,就是要看看林奇会怎么做,他让叶十三出手,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耿占秋心中暗惊,呼延铎与他关系匪浅,两人都是诚王旧部,真要是被十三缉拿仗责几十军棍,呼延铎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军中。更何况,这也如同打了诚王的脸面,耿占秋不得不替呼延铎说说情。
“陛下,呼延铎真要是被督察院缉拿,恐怕也会激起一些将军的愤怒。况且兵部尚书杨大人力挺呼延铎,到时候闹得作战参谋部与兵部对立,这对江山稳固非常不利。若是陛下真想让作战参谋部立威,臣以为,莫不如让监天院出面解决。这样一来,既能震慑众将士,也能化解兵部与参谋部之间的恩怨。”
刘轲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替诚王维护颜面,不愧是诚王培养多年的旧部。”
耿占秋一听,吓得噗通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对陛下赤胆忠心绝无二意,请陛下明察。”
刘轲哈哈一笑,“起来吧,感恩旧主这也在所难免,朕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说的也有道理,让兵部与参谋部对立起来,对今后的大局确实不利。也罢,此事就让你去处理吧,朕也不能让诚王叔下不来台面。”
“微臣替那些应城同僚,谢陛下隆恩。”
刘轲挥了挥手,他也有了累了,对于这些小事在刘轲眼里不算什么,只是背后的勾心斗角让他很好奇。现在看来,忌惮林奇的不光是他这位大安帝君,看样子皇室宗族也对林奇升起了戒意。这对刘轲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消息。
夜色已深,整个京都也安静了下来。此时京都碧霄阁内,依然是灯火辉煌。庆温侯接待贵客的那间豪华大厅之中,诚王刘展赫然出现在这种风月之地。
别看诚王与庆温侯年纪相仿,却要尊称他一声皇叔,闻着满屋子的香粉气息,诚王刘展非但不习惯,甚至还有些厌恶。
“温侯,别人都说你花天酒地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怎么说你也是皇室尊长,还是给祖宗留点颜面吧。”
庆温侯笑的浑身乱颤,“诚王,本侯一不恋权二不参政,就这么点爱好你还要给我剥夺了不成。”
“不参政?”诚王哼了一声,“不参政你为何要打着本王旗号让呼延铎去招惹林奇?现在倒好,林奇已经质问到本王这里来了,而且叶十三还要缉拿呼延铎。别忘了他可是我的旧部,到时候你让本王这张老脸往哪放。”
庆温侯笑眯眯的看着诚王,“督察院才有几个人,就算那叶十三再厉害,他能在千军万马之中掠走呼延将军吗。别说是叶十三,即便枪神展威出手,也未必敢闯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