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靖去开的门,长安先把银票递上,才表明来意。
苏凉得知是请她去给唯一获救的刘小月医治,便放下书,换了身衣服,带上药箱出来了。
长安见状,笑着拱手,“主子说,苏姑娘心善,一定不会拒绝的。”
宁靖拿过苏凉的药箱,这就是要跟着一起去了。
离开苏家村时,苏凉问长安,伍赟和伍槐安可交代了什么。
长安提起来就生了火气,“祸害那么多姑娘的事,铁证如山,他们都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密室里的人和柳树下的尸骨他们都不知情,简直无耻到了极点!京城的梅小姐出事,除了伍槐安,还能是谁干的?不止苏姑娘一个证人,还有刘小月,都活着呢,就这都敢抵赖!更别说铁矿走私的事了!”
“伍家还有人在京城吧?”苏凉问。伍赟和伍槐安只要不认罪,就还有“颠倒黑白”的希望。
长安点头,“是啊!伍赟还有两个儿子,都在京城!”
“除非找到铁矿走私的证据,否则他是不会承认的。一旦坐实,就是诛九族的下场。”苏凉说。
“不知苏姑娘和宁公子可有良策撬开他们的嘴?主子正为这事发愁呢!”长安说。
“我们不懂这个。”苏凉说。
长安心想,宁靖参加科举,那自然是想出人头地的,可这次那么大的功劳,只要穆飔上报朝廷,宁靖不用考科举就有机会做官,但他偏就不承认,真是搞不懂。
马车进了刘家村,苏凉掀开车帘往外看。
一群小孩子跟着马车跑,有个矮壮男人,牵着个小男孩,挑着担子,被一户人家迎了进去,她看到门内有个纤瘦的身影,有点像刘蕙兰。
马车停下,苏凉还没出去,就听见一声尖利高喊,“我苦命的闺女呦!你下半辈子可咋办呀?”
苏凉想起牛婆子来。马车走得慢,若这妇人之前就在这般大声哭,不可能听不见,分明是见到人来了,开始卖惨。
苏凉和宁靖下了车,一群人围上来,老老少少十几口,有的陪着笑,有的放声哭,有的木木然似事不关己。
长安朗声说,“穆大人得知刘姑娘病了,特意从苏家村请了位女大夫来为她医治。刘姑娘呢?”
瞬间,那家人脸上的热切都像被冷水浇灭的碳火,只余浅薄的失望如白烟般转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