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心虚,但身边的女人没有计较,反而为他撑腰,罗墨仿佛有了底气,那双厉色沉冷的瞳眸灰暗了,站起来指责:“你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代表闺蜜来找你。”焦安子单刀直入。
曹幽香也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彰显她主人的身份:“啊,一个开服装店的个体户,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这人告过黑状,焦安子自曝黑料:“对,我和悠悠勾结,损害了你们商场的利益,你不是还要找我算账的吗?”
“罗墨对得起你闺蜜,免费送出国去深造,去了快两个月了,也不来电话汇报学习情况,还要找我们罗副总干什么?”
“正因为是他送出去的,出了问题,才要找他哩。”
罗墨心虚,见两个女人顶嘴,他静观其变。但一听出了问题,还是担心悠悠,这才插嘴问:“出了什么问题?你进来说好吗?”
曹幽香马上伸手一拦:“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有什么权利进来?她出了什么问题,应该由她自己负责。”
“当这里是白金汉宫啊?我偏要进来。”焦安子看不过这女人的嚣张跋扈,两步迈进来,一下坐到椅子上,“她遇到了问题,也是你们造成的。”
被一个外来人闯进,还是悠悠的闺蜜,罗墨十分尴尬,他一个劲的做心理建设:我也是迫不得已……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他也还是放不下那远方的姑娘。可是焦安子来得不是时候,也是大势所趋,事情发生这么突然,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有钱难买后悔药,尽管对不起她,心灵深处还是爱着刘苏悠悠的。但分别的太匆忙了,都怪那两个男人插了一脚,都抢着要送她。
结果,还是刘总派人送她的,自己没赶上趟,当时觉得,比那个大学老师送要好得多。可是一天都不痛快,导致晚上喝酒喝多了,没来得及要联系方式,第二天也昏昏沉沉的。
偏偏碰上人事局来调研,在领导班子公布了改制方案,无异于给服装公司扔了一个炸弹,震天动地,人人自危,一个个焦头烂额。
一个机关单位的撤销,牵涉到所有人的去向,工作安排,工资待遇……不仅仅是这几个干部的问题,还牵涉到上上下下十几个部门,牵涉到里里外外100多干部和员工,自己都想不通了,怎么做他们的工作?
在领导干部中,罗墨是最年轻的一个,应该也是最有前途的一个。可是,所有在职的员工分流方向都是企业。在风雨飘飘的市场经济中,企业是最难经营的:有的濒临破产,有的摇摇欲坠,有的拼命挣扎,虽然也有一部分发展势头不错,可干部们付出更艰辛的劳动,以后的养老退休金明显的拉开距离。越来越盛行的国家考试,几乎成了大学生的首选,干部宁愿到事业单位,也不愿意到企业去……
这种情况下,罗墨哪能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利益,刚刚确定恋爱对象的事情,相对而言就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他生气呀,像个怨妇一样内心郁郁难平。临走前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话,分别时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出国后音讯全无,她还把自己放在心上吗?现在就那么不可靠,一年以后花落谁家更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