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疾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在下虽不及宋荣子,却也知道既在其位,当承其责。毁誉伴身,如风过耳。实则是计较不过来的。”
就好比他顶着败家子的名头活了二十几年,一旦浪子回头,当真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了。
何况人生世上,无论是谁,也难保不被人诋毁。
尤其是做官的,更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
郑无疾命人把他上任以来所有的卷宗邸抄以及相关文书通通找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桉上。
丛明章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我们就先从这些查起,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再请郑大人解释。”
郑无疾连连点头,又说:“按照律例,在下从即刻起便回避了。
两位大人如果还想查什么只管查就是,若是嫌这里不方便也可以另寻他处。”
说完他就离开了,跑到后院去看徐春君。
徐春君听见脚步响,便知道是他来了。
对阿蓑说道:“给大人沏茶来,那茯苓糕也端一盘。”
郑无疾笑嘻嘻地进来,向徐春君说道:“这回我能得几日的空闲了,好好陪陪你。”
“大人今日走得早,先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吧!”徐春君柔柔一笑,有了身孕的她,性情变得更加柔和。
“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吧?”郑无疾喝了口茶问。
“嗯。”徐春君拿起了针线,她正在给郑无疾做里衣,一针一线,格外用心。
“果然不出所料。”郑无疾挑着眉毛说,“淮阳王那老狐狸,还真是逮住机会就要绊咱们一脚。”
“到现在咱们双方都还是互相试探,”徐春君说,“他抓不住咱们的把柄,咱们也拿捏不到他的七寸。”
“不过经过这次事情就算震慑不住淮阳王,也能让那些小喽啰老实些时候,”郑无疾的语气里不乏得意,“进京告状的那些人,只怕没法儿在本地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