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脸色倏然而变,声音也从温润变为沉重:“你的意思是说,李成之和梁飓只是两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没错。”
“你有何证据?”谈起正事,赵恒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
“五年前,梁飓在江南,李成之还未上任,而今,梁飓原本就与佐藤有勾结,完全可以自己调离兵将,为何要等李成之假传圣旨,所以在朝中一定有人指使梁飓,而李成之只是幕后之人推出来的弃子,我记得徐伯父说过,李成之被捕的时候,是温太师拿着搜查到的证据进宫揭发……为何就这么巧。”
沈暮眼眸微敛,唇角几不可查的勾着讥讽的笑。
赵恒沉声道:“你怀疑温家。”
“早在五年前我对温家就有怀疑,为什么自从我父亲战死后,朝中武将削弱的被削弱,流放的流放,革职的革职,而一些自动上交兵权的如徐伯父,远离朝堂,反而与温太师交好的官员一个个的都成为了朝廷的要紧官员?我当时一心想找到父亲战死的真相,所以没有过多的关注温家,可直到我发现温志成贩卖私盐,账本上的银两全部转移到温家,我就知道,温太师必然不是寻常之辈,难道皇上就没有怀疑过吗?”
赵恒蓦的抓紧了龙椅的扶手:“温太师乃三朝元老,朝中拥护者众多,其嫡孙女又是我的皇后,我即便怀疑,也奈何不得,不瞒你说,自温志成一事后,我对温家也有诸多怀疑,而且我逐渐发现朝堂上的动向越发脱离我的掌控,反而更多的消息直观的出现在温太师的口中,我细细思量后,才决定让徐伯父带兵前往江南,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你们任职重要官位。”
“我怀疑温家,但想要拿到证据扳倒温家,还需从长计议。”沈暮面色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赵恒嘴角抽搐:“扳倒温家?那惜筠怎么办?”
沈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恒:“自然是有罪论罪,无罪束之高阁。”
“咳。”赵恒挑了挑眉,试探的说:“没过几日,惜筠应当会为我操持生辰宴,你回来后,还没见过她吧?”
“见她作甚?”沈暮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过生辰宴。”
说起来,他与赵恒差不多大,赵恒过完生辰宴后没多久,似乎就轮到他了,可他从小便嫌弃这等娘们唧唧的东西,从未过过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