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眼中划过一抹愠怒,面色却浅淡如水:“我若入朝为官,必护她一生周全,倒是你,身为江南最大的商贾之家,不为朝廷所用,便难以让皇上所容,待世道稳定,你白家恐怕都自身难保!”
白归依手指微微收紧,抬眸,眼底一片阴凉:“这我自是明白,可白家存世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朝廷想动,也得有那个实力。况且此次,守城,白家捐献粮草,参与守城,皇上怎地也得给白家三分薄面。沈公子,我并不是来跟你谈这些的,凭你的本事,恐怕是发现了镇国公的死因蹊跷,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来兰陵这个贫瘠之地!”
沈暮脸色骤变,拳头握紧:“你知道什么?”
“不多。”
白归依唇畔上扬,神色不明:“五年前倭寇犯边,我年纪尚小,又在习武阶段,常常跑出江南,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两江总督梁飓,与佐藤浩二之间有联系,当时镇国将军在兰陵边境驱逐倭寇,就在那次他们会面不久,将军就中计战死在兰陵,我怀疑当时梁飓绝对和佐藤达成了某种交易,因为援兵驱逐倭寇后,梁飓的府邸翻新,所耗费银两高达万两黄金。我暗中派人去察,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了。”
沈暮的脸色如乌云密布,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所以,梁飓与我父亲当年的死有关系。”
“可以这么说。”白归依点了点头:“镇国将军,一生保家卫国,我他途径江南时,还曾与家父把酒言欢,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将军会故意给倭寇可乘之机,致使万千百姓无辜而死。所以,你如果想为将军沉冤昭雪,就必须活捉了梁飓和佐藤浩二,搜集人证物证,返还京城。”
“我知道了。”沈暮敛去眼中沸腾的怒意,缓缓出了口气:“多谢。”
“不必。”白归依站起身子,又垂眸,看了一眼魏婉,勾唇笑了笑朝房外走去:“我也不是为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欢迎。”
“哦,对了。”步至门口,白归依突然转身,将手中的白色瓷瓶扔给沈暮:“这可是我清心寡欲二十三年,第一个动心的女子,好好待她。”
旋即,他转身阔然的离开。
只是那背影,总若隐若现的有一种落寞和留恋。
沈暮攥紧手中的瓷瓶,低声承诺:“这亦是我迄今为止,第一个动心的女子。”
另一边,佐藤浩二浑身狼狈的逃回到营中,他身上的盔甲已被沈暮划的破破烂烂,胳膊,腹部上还往外渗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