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这是让你打头阵,自己就等着捡现成的?我可去他的。”丁理冷笑一声,见招拆招,一套枪花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别老二说老大,杨劭人呢?”大胡子军官凶恶一笑,刀刃又压了过来,“殿下还在前线,杨劭却夹着尾巴躲在后方,只叫你这个小鬼出来送死!”
“你胡说八道!”丁理登时火冒三丈,一双虎目睁得浑圆,“主上英雄盖世,你们不配和他一战!”
“听说他有龙阳之好,女人沾不得身,你莫不是——他帐下小倌?”对面一阵大笑,丁理恼羞成怒,脑中几乎要炸开,大喝一声提枪欲刺:“受死!”
黑脸将军果然下腰闪躲,谁知这竟是一记虚晃。
乘着他躲避的瞬息,丁理忽然截住枪势,一个利落的调头,同时狠力拍了拍马屁股。
刚刚一瞬狂怒,丁理已然打定主意。
他正当年少气盛,恨不能大杀四方,最看不上这种沽名钓誉的皇子,更不能叫人辱没了自己心中的神明。
前有刀山火海又怎么样,只要能一骑冲入敌阵,取了赵二项上人头,淮阴便会不战而败。
兵法说过擒贼先擒王,主上在永昌,便是凭此一战扬名。
“别跑!”雍将一惊,连忙咆哮一声快马追过来。
“护驾!快护驾!”远远的赵猷理高声大喊着,几乎是惊慌失措,“快关城门!”
远在淮阴楼上的雍朝士兵们,只见一骑白马狂奔,直冲入后续追击的队伍。一杆银枪在突进中左挑右刺,不幸挡在他前面的小兵卒子,纷纷血溅当场,那身影眼看就要越过一干甲士,正面直扑向那队严阵以待的山阵铁卫……
“然后呢?”杨劭双手交叉垫在下颌,微微阖着眼睛,一动不动坐在当中主位,“接着说。”
傍晚,昏黄的大帐之内烛火闪动,各军统领和几位将军围坐左右,气氛凝重。
“属下实在气不过,又以为有机可乘,就想着,王爷从前在永昌,也曾一人于万军之中,凭借一把强弓,直取了对方大将性命,何等威风!我就也想学王爷,一枪捅了那草包皇子,建立奇功,叫他们阵脚大乱。”
丁理的盔帽摆在身边,他的银甲上血迹斑斑,腿上有一处刀伤,狰狞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