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驰朝他低吼,“小佟,快点取针!不然你主子五脏六腑都要暴血了!”
佟文掀了沈简的衣袖,手指在他手臂顺势而上皮肤之中逼出两根银针,又拔下沈简的白玉簪,扭开一看,手指在他后脑勺一过,拔出带血银针,对程然驰点点道:“没有了!”
阮今朝难受的捂嘴,努力忍住哭声,看程然驰又是下针又是喂药,最后将一根三根粗的银针朝着沈简小指头指甲盖而去,肩头都一抖。
司南蒙住妹妹的眼睛,让她靠着自己肩头,低声安慰她,“别看,害怕就别看,程然驰不会害沈简的,他会把沈简给你救活的。”
“我不行,快点弄回去叫我祖父来。”程然驰站起来摇头,“他疯了,真的疯了……”
沈简被弄走,程然驰起身。
他看哭唧唧的阮今朝,“这套针法很是凶险,祖父交给沈简和佟文,就是让他在将死之际亦,或者凶险万分时才能用,就是交给他拖延时间。”
“他现在你也看到了,沈简已经在和阎王爷讨价还价了,你就祈祷他觉得你漂亮点,不愿意留下给阎王爷做上门女婿吧!”
“阮今朝,沈简是个有什么都藏心中的,对你,是真用心了,他不说你们没人知道,我看不惯,我来说,他怕就是不想死在你面前,才来的这手,就算是死,他都不想死在你面前!”
说完这句话,程然驰拂袖去追,拂袖唏嘘,“我的天,这人疯了,对人家媳妇怎么上心,真的疯了……”
悄悄回营,众人全部都聚在沈简帐子。
程太医每晚都候着这里,就是等着给沈简看病。
看人被送进内间,程太医看孙子朝他摇摇头,拧眉朝里走。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在外头等着。
贺瑾递热茶给阮今朝,见她眼角鼻尖都泛着红,裙摆星星点点沾着血,就知她是被吓的不轻,“阮姐,沈大哥比这还凶险的时候都有,日后你就习惯了,不碍事的。”
过了半个时辰,程太医走出来,看所有人期许的目光,摇摇头,“去让侯爷和侯夫人过来吧。”
谢宏言根本不信,进去之后冲出来,拦住程太医,“你胡说,沈简明明还有气,就是微弱了点,你怎么一副报丧的样子,你行不行啊,要什么你吱声!”
“他有口气回不过了,若是,若是一个时辰还不行,只能……”程太医说着也是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