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看他,深深拧眉,“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能因为沈简身子弱,就成为被丢弃的对象,我们都会老,都会变得没有用,都会从强大变成弱小,这样想是不对的。”
她继续道:“你们不喜欢沈简,老是闹他,他从没有和你们计较过,他到现在为止,他有因为这事和你们说过一句重话吗?”
阮今朝鼻尖微酸,泪光似乎在眼底闪烁,被她拼命忍了下来,“沈简到现在为止,说的最多,是让我们放弃他,让我们不要在管他,快点去找生的希望,若是你,你做得到吗?”
“谢宏美,不要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有些东西沈简不说,是他觉得矫情,但你要看得到!”
一行人走到月中天,耳边终于听到了水声,山洞里面留下的人丢了水囊,谢宏言看弟弟委屈巴巴了一天,就借着确定水源把人带走去开导。
谢宏瞻非常会看眼色,手脚非常勤快的生了火堆,又默默去找柴火保证度过冰冷的夜。
阮今朝看坐着的沈简要起身,忙要跟着站起来。
沈简好笑,“我要去方便,你跟着不合适。”
阮今朝才哦了一声。
沈简朝着人少的地方去,确定阮今朝没有静悄悄跟来,借着月色将发冠上的白玉簪子取下来,微微一拧开,才见里头是空心,放着几根银针。
想着前世死时抱着他嚎啕大哭的阮今朝。
沈简无声叹了口气。
以他现在的情况,大概是走不回去了。
他捻起银针没有一丝犹豫,默默朝着几处穴位而去。
这辈子即便死,他都不想在死在阮今朝面前了。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丫头哭起来阵仗太吓人,比佟文和沈杳加起来都恐怖,怕是要把谢家三兄弟吓死过去。
夜宿半夜风起,沈简感觉有手落到额头上,眼睑微动并未睁眼,而后就有衣裳落下。
谢家三兄弟都睡不下去了,沈简又开始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