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看着他的目光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为难地点头:“差不多。”
周鸿哦了一声,不敢再看, 低头扒饭。
每年的今晚都本该是个冷寂孤独的日子,辞柯向来一个人度过, 有时即便有周子秋, 但因着忌日之事, 没人会提。
辞柯只能白日吃碗长寿面, 入夜再偷偷烧纸, 祭拜冤魂。
但今夜却不相同, 满院烛火葳蕤,香气四溢,笑语欢声, 十里送给辞柯一柄自己打磨的小刀, 可做项坠用, 辞柯十分爱不释手。
晚饭后马大煮了长寿面, 一根筋道爽滑的面盘踞在碗里, 硬是凑了满碗, 将辞柯撑得走不动道。
叶犹清陪她祭拜完亲人, 众人便回屋睡了, 唯有灯火未熄, 狼藉的杯盘堆叠,能够昭示此前有多么热闹。
辞柯站在窗前,不舍地关窗,心里轻松又欢喜。
她觉得无论往后再过去多少年岁, 她依旧会记得今晚。
一院灯火, 燃尽便是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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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持续了三日, 三日后的一早,满天乌云才散尽,露出明艳火红的太阳来,半个长空都是霞光。
百姓欢喜得紧,今年雨水光照皆充足,定是个丰收之年。
太阳刚出来,叶犹清就被院中的窸窣之声吵醒,她披衣出门,却见十里正单脚从树上一跃而下,驾着轻功稳稳落地。
她抬头看向同样蹲坐在树干上的周鸿:“瞧见没?正是如此,其余的技巧全都不变,唯有重心调整至单足,便可立稳。”
周鸿紧张地看了足有两人多高的地面,然后看见了正抱臂观望的叶犹清,更是慌张了许多,身体顺着风一歪。
“莫要紧张,同你往日没什么差别。”十里宽慰道。
“可是,自从腿断后,我已有五年不曾动用过武功,只怕……”周鸿抓着树干,听声音便能听出其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