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笑意很淡,但笑声中的绝然和解脱感却特别强烈,我伸手抓向旁边,一顿乱扫,终于抓住她的上臂。
“咱们死不了,要不要打赌?”我语气轻松地说。
“我押你说的对。”女人的声音更加虚弱了些,她的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我死死的攥着。
我怕一松手,她就会被根须卷走,于是趴到她背上,用身体盖住她,这样能减少那些根须对她的伤害。
突地,所有根须全抬离了地面,河里的也是一样,嘭嘭地掀起数道喷泉式的水柱。
我以为巨树这回是要死透了,正想高兴,却见抬起的根须全部竖直,像无数的锋针对准我们。
这要是被刺中,立刻就得变成马蜂窝,我会逃脱不了身首异处的下场,到那时我还能复原吗?
女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显然是认命了,我急忙又发出一道精神力。
刹那间,整个地下空洞猛然剧震,仿佛有上万只搅拌机同时启动,把即将落下的根须绞成碎屑。
木屑像暴雨般飞落,那巨大的树干也正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撼动,最终连根拔起,让那些看不见的绞刀搅成了碎片。
我和女人身上没沾到一点木屑,待尘埃落定,我笑了笑,彻底放松身体,女人被我的重量压得一声闷哼。
“抱歉啊,太累了。”我恢复行动力需要点时间,连从她身上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眼下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因为飞扬的木屑中走出一个人,他来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抱起。
“古昱,她伤得很重。”我叫出心心念念的名字,但事有轻重缓急,女人的伤势不乐观,我们必须想办法给她治疗。
古昱脱掉衬衫罩住女人的身体,然后带我们瞬移到地面,阿昆见我们带着个女人,也没多问,直接到附近找了点止血的草药。
这片林子长久无人涉足,自然资源丰富,林子里长了许多珍贵的药材,阿昆是本地人,对各类草药都熟悉。
可仅凭草药的治疗效果,对女人来说是杯水车薪,阿昆说村子里有消炎针剂,还有退烧和止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