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裂缝前面有个出口,出口的外面是片河滩,那些根须状的东西生长到这里为止,没有跨过这道出口。
既然没有根须,这里应该已经不是危险区域,可我觉得女人反倒是从此刻开始,才真正地紧张起来。
恕我想象力贫乏,实在想不出地下河边能有什么值得她如临大敌,难道有比白虫子更恐怕的生物在这huo dong?
“现在是雨季,地下河爆涨,对咱们有利。”女人没头没尾地交待了一句,目光始终紧盯着河中湍急的水流。
我对地质一窍不通,只知道水流挺急,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对岸的情形,而脚下的河滩只剩不到一米宽的干地供我们行走。
“再涨可就把咱淹了,你有没有把握啊?”看着这汹涌的水势,万一现在地表再下场暴雨,我们俩就得被大水冲走。
“淹了也没关系,就算逆流我也能把你带到上游去,只要别——”
她话没说完,脚边的河水中突然翻出一道水花,像水里有东西往上顶,但水花翻过之后,水面很快恢复如常,没看到有东西冒头。
“你千万别松手,看在我给你带路的份上,别坑我。”女人嘱咐道。
“放心,我指望你逆流而上,带我跃龙门呢,大胆地往前走吧。”我紧了紧搂在她肩头的胳膊。
女人身上只围着两块布片,将将遮住重点部位,近距离接触,我能感觉到她有体温、有呼吸和心跳,但这些标准早就过时了,只能证明她是个活物,并不能证明她是个人。
几乎每走十步,河水中就会翻出一道水花,不过水底下有什么,我始终没看见。
“你就是怕水里那些东西?是食人鱼吗?”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外国老dian ying,本来在水中嬉戏的人们,却突然遭到食人鱼的攻击,鲜血染红了海水。
“食人,但不是鱼。”女人说着皱了皱眉,我低头一看,前面的路变得越来越窄,有一段只有一尺宽,她要通过,必然会踩到水。
女人虽然皱眉,可脚步未停,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次非闯过去不可,她之前肯定尝试过不止一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我放慢呼吸,也替她紧张起来,双臂搂住她的肩膀,探出精神力,只是水里并没有活跃的脑波。
“你很xing yun,你知道吗,但愿我能沾你的光。”女人说着,一只脚已经踩进水里,接着淌水前行。
没走几步,旁边河水里便翻出数道水花,仿佛是我们的经过,惊动了什么,这种明知道有东西在身边,却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感觉令我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