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下,说:“我奶奶。”
我立刻摇头:“不行,她变异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吃过人。”
年轻人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转而问:“那你能帮我把她从医院带出来么,我想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可以,但前提是你说的地方能治好我。”
年轻人若有似无的嗯了声,随即说:“我叫阿昆。”
我觉得他这人挺有意思,前一秒还用枪口对准我,后一秒就能像初识的驴友似的随意交谈。
在我看来执着是个中性词,有人执着于善、有人执着于恶,阿昆给我的感觉正好与这个词相反,他很随性,好像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是对是错。
他和黄榕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老实说,我并不讨厌他这样的人,他跟着匪徒欺压村民,却对他奶奶十分孝顺,在村民眼里,他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在他奶奶眼里,他一定是个好孙子。
他说我之所以加入境外雇佣兵组织,是为了筹钱给他奶奶做心脏手术,不管他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对于他,我认为最好是随机而动,只要发现他有不利于我们的举动,这个人便不能再留,如果他表现不错,我们也没必要杀他。
在深山里行进比较困难,即便有人带路,还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到他说的死人沟。
他说自己是本地人,看来是实话,古昱去参加鸿门宴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后来一阵闹腾,我们出发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儿,在天黑后还能领我们翻山越岭,他对这里的地形一定相当的熟悉,到了闭着眼睛也能走的程度。
月上树梢,林子的动物也多了起来,夜行猛兽出来捕猎,有遇上我们的,全被古昱秒杀了。
死人沟在两座山中间,是条窄长的山沟,沟中浓雾弥漫,阿昆领我们站在山头上观察,他说雾太浓,现在不适合进去,怕有瘴气。
瘴气是毒活人的,我一个丧尸并不担心会中毒,就让古昱放我下来,说我想自己进去感受一下。
古昱背着我没松手,他叫阿昆等着,抬脚便往坡下走,阿昆若是还想我带他奶奶回来,就会不离开。
如果他是故意骗我们来这,没等他跑出这片山头,古昱的空气刃就抹上他的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