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如果我失控,就杀了我,别让我变成它们。”古昱望着从眼前跑过的丧尸大军,语气决绝地说。
“哼,这事你别指望我,现在我也是潜在威胁,要变咱俩一块变,没准儿能在丧尸界闯出名号,就叫雌雄双尸好了。”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古昱靠在路边的树干上,他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脸色越来越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来,全身的肌肉都微微颤动着,似乎在抵抗源自体内的某种痛苦。
“羡慕我?”我配合他问道,他和我聊天,八成是想分散注意力,我能帮他的,也只有陪伴了。
“是,无论情况多严峻,我发现你总能保持不正经的态度。”
古昱这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肋旁一痛,为什么?被气的!
“我的队长大人,我不正经?我那是被逼无奈、苦中作乐,而且第一个迫害我的人就是您老人家,是你把我逼上梁山的、是你、是你!”
“你看,就是这种表情。”古昱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紧盯住我的脸。
“啥表情?我、我有表情吗?”我摸摸自己的脸,可惜除了搓掉一层土,啥也没摸出来。
“有,很抽象……”古昱沉吟道,仿佛需要认真思考才能找到恰当的词形容。
抽象?那得扭曲成什么样?
我气到开始挽袖子,准备和他同归于尽,但接着他目光一暖,甚至带了点笑意说:“很萌。”
我的心一抽,也许是一紧?反正很难表达在听到他用萌字形容我时,那一瞬间的陌生心情。
气氛有些奇怪,我正想说点什么,或是自黑、或是调侃,总之必须回应他点什么,谁知他没等我说话,眼睛一闭就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
“唉?唉!”我上前扶住他,防止他撞到头,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这是恐怖电影中的大忌,一般有这样的镜头出现,下一秒昏迷的人就会爆起咬掉我脖子上的一块肉。
可我做不到放着他不管,就算他秒变丧尸要吃我,我也要陪他到最后一刻,大不了放血喂他,哪怕失去人性,起码他在尸界能混出个尸样来。
一个被丧尸咬伤昏迷,一个被注射三无基因,我半抱着古昱的肩膀,在这一瞬间觉得我们是世上最幸运的难兄难妹,理由很简单,我们都活着,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