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在上面染了些绿色颜料,你刚才怕不是根据生活经验回答的吧。”
“不不是,我以为你让我回答的是普通铜钱的颜色我也知道它是绿色的”
“那很可惜。”唐咲将铜钱举起,阳光从四方孔中透入,照的它熠熠生辉。
“这是一枚崭新的铜钱,上面甚至没有一点污渍。”
原绮陷入沉默。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常年穿着鸦青色的服饰,又为何所有带颜色的物品上都标着特殊符号了。”
“你眼中的世界,从来就没有色彩吧。”
“曾经也有过。”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残缺的记忆。
某年除夕夜,我荡着秋千,等待新年的钟声。
忽然母亲唤我给刚到的长辈拜年,我走得急,隐约感觉从口袋中掉了什么。
钟声敲响,鞭炮齐鸣,吃过年夜饭后,守夜的我已昏昏沉沉,直到上床时,我才发现凛珠不见了——据爷爷说,我是含着那颗珠子降世的,所以他们把那颗珠子看得特别重。
我们家家教很严,为了不遭受母亲的责骂,我趁着夜色悄悄摸了出去,走到秋千附近的草丛中摸索,忽然发现黑压压的草丛中有一点白色,很亮。
我走近拾起,果真是凛珠,从那天起我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种特殊能力——在晚上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年幼无知的我,自然将此当作一件得意的事炫耀。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特殊能力,而是一种缺陷。我分辨不清爷爷教的颜色,只能判断明暗。
当我无法辨别颜色的事情传开后,先前听我炫耀特殊能力的小伙伴们骤然将我视作嘲讽对象。
从那一刻起,我逐渐意识到,我所看到的世界是冷的,苍白无力的,犹如一滩死水般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