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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进了自己的房间,方才林颛到了,众侍从都拥至楼下夹道欢迎,而她以身体不适为由,独自留在房中歇息。
“清漪,身子缓和些后就赶快下来,我估摸赵大人不久就要到了。”一位年龄稍长的侍女临走时说。
她姓范,名清漪,若非大姐教她识字,她绝不知自己的名字蕴含了绝伦的意境。闭上眼,她想象湖面的粼粼波光,游鱼潜跃,寥寥几艘兰桨静止不动,游人闲坐船头,煮茶饮酒,吟诗作对。间或探出手,沉入水面,撩起水花。水花溅起层层涟漪。
她睁眼结束了驰骋的幻想,自己并没有坐在船上,而是面对冰冷的现实。
清漪并未流露任何表情,不知不觉间,她的面部已逐渐麻木;张开双手,纤细的手指之间,那根断指格外碍眼。曾有人夸耀她的手指像玉枝,那残存的断指应该就是致命的瑕疵了吧。
她擦去断指上残存的粉末,起身收拾多余的杯盏,点清数目,正好用了二十二盏,多余的药和杯盏已经没用了。她并不知道宴席上会按照怎样的顺序排列,为了以防万一。
“索性全都涂上吧,让我听听筵席上沉默的挣扎。”想到这里,清漪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再待久了恐怕会被怀疑吧说到底自己只是不愿见到那个人罢了,她正欲走出门,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拦住了脚步。
“谁?”清漪的声音中夹杂着警惕。
“楼下出事了。”门外的声音分外急促。
提及楼下,清漪似乎更加敏感,“出事?会是那个人吗?”她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令她惊讶的是,门外的人是霙,从梳妆到衣着,由内而外地透露出富家千金的气质;她对她的记忆犹新。
“喂,两盏上好清茶。”当霙对她下达命令时,她注意到霙与郭琦对话中似乎藏着什么预谋,清漪听见了赵安的名字,还有关于宴会的一些风声。在即将事成的关头,她反感喜欢钻研的人,没准那些人误打误撞发现了她的计划,得不偿失。
因而,那时的她打定了注意,消息要封死,将他们赶尽杀绝,她将砒&bsp&bsp霜涂到杯盏沿,可就在她送茶的刹那,霙无意间与她对视,清澈的瞳眸不夹杂一丝邪念,清漪的心动摇了。
“他们虽也是达官贵族,但没必要将他们卷入无关的”
清漪对着内心的自己冷笑,“你才不是这么想的吧,之所以故意倾倒茶水不让他们中毒,只是想打探更多情报,获取他们剩余的价值罢了。”她感觉自己内心的两个声音在缠斗,混淆视听。让她困顿于桎梏之中,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