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徐标徐大人府上。”
“啊...”文微吓得张大了嘴。
“且...且不说道途远近,我...我一介布衣寒门,怎么能...”
“少废话,有我在不用担心。”魏苏生拽着文微就往前走,道路尽头,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若隐若现。
等走近了,文微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他忍不住问魏苏生。
“苏...苏生兄,车夫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你莫多问,只管在后面坐好就行。”
文微看着魏苏生麻利地跨到车夫的位置上,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但他深知自己拦不住这位放荡不羁的魏公子。
随着马鞭下的一声嘶鸣,马车如风驰电掣般飞速行驶,一溜烟跑远了,只留下文微抱着车门的横条惊慌的乞求和魏苏生狂放的笑声。
魏苏生确乎一直是这样的人,他父亲魏长英是谒州有名的财主,祖上几辈积累的万贯家财,按理说像魏苏生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在书香熏陶下成为一代名儒,便是游手好闲,每天弄犬斗鸡的公子哥,可他哪种也不是。
用魏苏生的话说,魏苏生就是魏苏生,干嘛非给自己加一个虚无缥缈的套子。
那时文微去魏家借书,正巧被魏苏生撞上,他见是魏家公子,连忙向右侧闪躲,却被魏苏生扥住衣领。
“哟~我听家父说过,有个家中不济的小孩天资聪颖,甚喜读书,前几日还把我的《易经》借走了,说的就是你吧。”
文微看着魏苏生咄咄逼人的架势,十分害怕。
“公...公子,是我冒犯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魏苏生一松手,文微跌在地上。
“那这样,咱们约法三章。第一,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魏苏生,把这些恶心的敬称去掉;第二,下次从正门走,别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你又不是来偷书的;第三,以后常来玩,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没意思。”
魏苏生伸出的三根手指在文微面前摇晃,若不是屁股是传来阵痛,他一定会怀疑这是在梦里。曾经他自觉把自己与金丝玉缕的达官贵人隔开,而魏苏生用行动告诉他,这层障壁,其实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