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楣啊...”徐厚淳叹了口气“这...昭雪只是表面的,那些诬告你的人,势力...大得很,怎么形容...权倾朝野,对,权倾朝野,咱们一露头,肯定是要遭罪的...所以说...现在...”
楣沉默了,也许他说的是无法撼动的事实,但是...但是...她那天在姐姐怀里的承诺都是...泡影了吗...楣感觉全身心在强烈抵触着,抗拒着徐厚淳的话...对...对...这一切的逃避,一切的原罪,都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徐厚淳造成的。
都怪他,都怪他呀,她才会落到这样窘迫的境地,父亲的事业才成了泡影,对,都是他的错,他不是什么亲戚,他是罪人,是徐家,是她徐楣的罪人,如果他消失不见,一切就会改变吧。
楣想起那把透明的剑,现在就在衣襟之下。
“叔父...”楣向前挪了挪身子,“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了,对不起,是我太鲁莽...年少不经事。”
徐厚淳放下悬着的心,长抒一口气,“你能理解叔父,叔父已经很欣慰了,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对了,叔父。”楣顿了顿,“其实父亲还有一个嘱托。”
“哦?”徐厚淳眼前一亮,按奈不住地向前侧过身子听。
楣把手伸到衣襟内,轻轻地说。
“父亲说,他最讨厌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尤其是身为亲如手足的兄弟却勾结别的官吏诬告他的人。”
徐厚淳还未反应过来,他的颈窝便被锋利的剑刃刺穿了,原本透明的刃沾染了血迹,渐渐变成红褐色。
我...杀了人...杀了...自己的叔父?
楣缓过神,才发现徐厚淳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确,她很恨叔父,但是...一时冲动...并没想做这么绝的事啊...楣张皇地看向四周,却发现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暗红的血色。
“这里是...哪里?”话音未落,血色之中凝练出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黑色的影上睁开两只眼,空洞地看着楣。
“你...你是谁?”
“剑的宿主,琉韵,杀了他,很解气吧。”黑影用诡谲的声音问。
“我只是,想吓吓他,我不想...不想杀了他啊...”楣害怕地向后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别骗自己了,徐楣,我看得见你的内心,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吧,杀了这个碍事的叔父,继承父亲的事业,拯救这个不可救药的世界。”黑影的声音又变得极具诱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