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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威胁过向越,害怕向越会对向锦说什么,江虞难得的又跑去了向锦的房间。
睡前,江虞看着向锦的脸,好奇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向锦脑海中不由出现了一段记忆——是他发病状态时,在草坪上,他和江虞相对而坐,对面的人伸出手,修长秀丽的手指,细细抚摸过他脸上的伤疤。
指腹在脸上划过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消失,那句“疼吗”好像又在耳边响起,说话的人,从眼神到语气,都无比的平静,坦然,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向锦看着江虞,“记不清了,当时情况很混乱。”
他想了想,干脆脱下外套,露出上半身。许多伤纵横交错着出现在眼前这具身体上,几乎什么样的伤口都有,让人难以想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父亲不会管我和哥哥,他有太多孩子了,妈妈也只是他的其中一个情妇。”向锦把江虞揽进怀里,从过往的记忆中挑挑拣拣道:“父亲是个非常薄情的人,他一直很富有,而我,哥哥和妈妈,却时常会缺钱。”
“和我一个年纪的那些小孩,没几个愿意同我玩,但他们好奇我的眼睛……因为一些原因,我和他们打了起来,我的力气从小就很大,那时候动起手不知道轻重,打伤了他们,甚至见了血,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后来我想同他们道歉,但他们都厌恶我,见到我就一拥而上的打过来……我怕再见血,所以几乎不会还击,只是跑。”
“……再后来,我被父亲的仇家绑走,仇人知道父亲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直接把我卖去了国外。”
向锦没什么感情的平铺直叙道:“那是个很混乱的地界,我在那里,先是被关起来和年龄差不多的小孩打,后面是在台上打,很多人花钱买我赢……这之后又辗转了一些地方,我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候来的。”
他说到这里,靠近江虞,捧着已经听呆了的人,在他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我一直希望,有人愿意陪着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和我一起玩,往后也永远都不会分开,洛洛,你会是那个人吗?”
江虞莫名感觉到了一点寒意,直觉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的目光落到向锦手上,很想问一问,他如果说他不会是那个人,向锦会不会一拳把他打飞到天花板上啊……?
“我,”江虞抬眼去看向锦,违心道:“我是。”
“很好。”向锦轻轻吻过他的眼睛,鼻尖,再到嘴唇,“那我就原谅你骗我的事。”
江虞只对女人感兴趣,并不想被男人这样亲吻,本准备反抗,听了这句话却顿时浑身一僵——
某种小动物般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最好不要惹怒对方,于是他只能乖乖的被对方抱在怀里,任由那吻越来越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