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徘徊着, 暴怒的少年身体却很诚实地慢慢低着头，几乎是以一种很顺从地状态听着她的话。他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只能僵硬地跟着她的话低下了头。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就像是盲人般的细致, 声音甜蜜。
“哥你生气什么？”
“照片错位了而已, 我只是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就这么生气？”
“嗯？”
羽毛般的尾音轻轻在他的心上扫过。
妹妹又摸他的脸了。
林修念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这样亲昵的举动也只有小时候的苏音才会亲亲摸摸他的脸, 就连父母都从未有过。小时候但凡妹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会这样凑过来撒娇。
明明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可这么多年, 他只能依靠咀嚼着这些回忆，慢慢渡过无数漆黑的夜晚。可是记性这么差的妹妹, 怎么可能记得住。
林修念心里一时间酸涩的很, 怒极的火焰依旧在熊熊燃烧着，可心内一时间欢欣，酸软，暴怒，各种情绪交杂。
如果没有她, 他的童年犹如一潭死水, 他早就溺死在池塘里, 他永远不会发现“遗传病”原来只是一个阴谋。
是妹妹，救了他, 带来了他生命中那一点点欢愉。
这么好的妹妹，要是永远都留在他身边就好了……永永远远，原本身体问题让他克制, 可是现在戴着枷锁的心思却一时间无比清晰起来, 他要妹妹永远待在他身边……
近乎魔怔的想法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
他低着头, 努力在这样的环境中看清楚她的面容。妹妹多好看啊，微微仰着地脖颈雪白修长，他只要再低下头一点点就能在上面落下一吻了。这个念头在心中闪过，他的手心都开始发烫……
他勉勉强强分出一点心神，恍惚地回答，“亲额头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