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酩什么也看不到,但能感觉到恶鬼的目光正凝视着他。
青年面如死灰的模样明显让恶鬼心情变差。
竹桌上多了一道龙凤飞舞的水迹。
“我来喂你。”
瓷碗被恶鬼托起,兰酩脸色苍白地张开嘴,冰冷的粥顺着喉咙下滑。
太凉了。兰酩艰难地吞咽,原本温热可口的米粥经过恶鬼的触碰变得比冬日的冰凌还要阴寒。
肠胃痉挛带来的剧痛让兰酩一下子伏在桌上,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粥碗砰的落在桌面。竹椅被挪开,兰酩感觉到它在自己的身后,似乎想要拥抱自己,但穿过自己身体的却是一道阴冷的风。
白天恶鬼无法碰触他。
北山原本以为自己会在猪圈待到明天,但猪圈的门莫名开了。他一下子翻身而起,没有理会和自己一起冲出猪圈的大肥猪,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二楼。
门上贴着血淋淋的几个大字,笔迹一看就是那个男人的。
“把猪味洗干净,去做饭。”
北山:“!”
卧室里,兰酩伏在床上,竭力忍痛,下唇咬得泛白渗血,冷汗不住的流,双眼含泪凝珠,以致长长的睫毛像浸水的白蝶,湿答答地覆在眼睑。
突然,兰酩开始咳了起来,小声小声地咳,害怕牵动正针刺刀搅般的肠胃,但又实在抑制不住,只好一边呜咽,一边咳血。
恶鬼远远站在窗下,看着它亲手造成的后果。
北山头发湿淋淋地端着粥进来,眉目阴沉,像只上岸的水鬼,见到兰酩的模样,金黄的眼睛立刻竖了起来,简直要吃人。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