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安招呼了孙小乐下去。
阮烟本来都要歇午晌了,她是真把大福晋这事彻底丢开了,也琢磨自己和这事扯不上关系,想不到会有这么个意外,只好叫人重新取了一套衣裳来。
象牙色对襟绣莲宫缎作的旗服,袖子以银线滚边,鬓发上插了珍珠步摇,那珍珠圆润,色泽莹亮,衬得肌肤越发显白。
换了衣裳,阮烟坐着喝茶。
她不急着去,这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她们这回去,惠嫔还不领情呢。
夏和安踱步进了屋子,侧身站在阮烟手旁:“娘娘,打听出来了,听说是惠嫔娘娘把太子殿下的人给打了,太子奶父知道这事,把这事捅给了太子殿下,太子和大阿哥吵起来,上书房里师傅们压不住,惊动了万岁爷。”
阮烟嘴巴微张,瞳孔瞪大。
约莫错愕了半分钟后,她才不可置信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惠嫔把太子的人给打了?”
“是,孙公公说那几个太监被扒了裤子按在阿哥所院子里打。”
夏和安道。
阮烟对惠嫔心里由衷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这位惠嫔娘娘,吊啊。
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那几个太监阮烟扣下不过是为了省麻烦,是想让惠嫔她们把事问清楚,这处置方式,便是太子也不敢说什么。
太子说不定还得承她的情。
因为早上在御花园,那几个太监可是蠢到直接抬出太子来。
他们要是不扯出太子,阮烟还未必得留下他们,可一旦抬出太子,阮烟若是不留他们,落在旁人眼里,太监们是肆意妄为,狗仗人势,而阮烟则是包庇、纵容。
但都动刑了,还是杖刑,那就不同了。
那打得是太监,也打得是太子的脸。
怪不得太子要闹大,不闹大,这事,这锅就扣在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