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轻快,浑然不像是刚双目失明的人,更不像是命不久矣的人。
阮烟看了太皇太后一眼。
她老人家穿着便服,手腕上戴着佛珠,神色从容,鬓发整齐,气场不怒自威。
阮烟心里对太皇太后越发敬佩,道了声是,在宫女搬来的绣凳上坐下。
“哀家让你们来,也是听说皇贵妃把哀家的事甩给了你们。”
太皇太后开门见山说道。
阮烟和钮钴禄氏神色都有些尴尬。
阮烟忙打圆场道:“皇贵妃身子不好,怕帮倒忙,这才……”
阮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皇太后打断了。
太皇太后微笑说道:“哀家知道她是什么个东西。”
阮烟和钮钴禄氏瞬间都愣住了。
太皇太后笑道:“怎么?哀家说话太粗俗了?”
钮钴禄氏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您是快言快语。”
这话传出去谁敢相信是太皇太后说的。
平时太皇太后多端庄啊,一举一动都威严规矩。
“行了,”太皇太后摆摆手,“哀家都没多久好活的人,也懒得装了。搁在我们草原上,哀家能骂的话更难听。只是怕你们两个小年轻,不好意思听罢了。”
苏麻喇姑在旁边笑而不语。
很显然,她对太皇太后的脾气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