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忙屈膝跪下。
太皇太后瞥了她一眼,“哀家且告诉你一句,有些事宁可多做,不可不做。倘若做不好,自然有旁的能做好的人替你分担。”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分宫权了。
几个嫔都瞬间来了精神。
佟贵妃心里都在滴血,脸色煞白地道:“臣妾记住了。”
太皇太后这才让她起来,“哀家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以后有什么事不必大惊小怪,闹得闯宫门,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众人连声道是。
阮烟离开时,那拉贵人从她身旁经过,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今儿个的事,算我欠你的。”
阮烟低声道:“你不必多想,我不为这个,是为的小阿哥。”
再怎么担心得罪人,她也做不到将一条性命置之不理。
何况那还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而且,她也相信,那拉贵人不是作秀,一个当额娘的是舍不得这么“诅咒”自己孩子的。
那拉贵人怔了怔,她低头看了眼阮烟的肚子,“你这孩子乖巧,想来将来肯定是个孝顺孩子,不至于让你操心。”
那拉贵人说完这话,便去了。
安嫔拍了拍阮烟的手,“你不必担心,天塌下来,本宫撑着。”
那拉贵人回到咸福宫时,周院判已经来给万黼把脉了。
其实不必把脉,只是看面相,周院判就知道,小阿哥命不久矣了。
但他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把出来的脉像却是——解索脉如解乱绳之状,指下散散无复次第,五脏绝也。【1】
此乃死脉也。
便是华佗转世,扁鹊重生,也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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