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和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撞在一起, 渐渐的变成了火苗, 再变成火花, 最后消失殆尽。
齐修竹漆黑的瞳孔里仿佛只剩下零星的奄奄一息的火光, 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整个人如同大雨淋湿过,身上清冷矜贵的气质之上多了些湿漉漉的狼狈和脆弱。
把好好的一个大帅哥逼成这样并非温茶的本意。但没办法,不和齐君浩订婚,他怎么收拾齐君浩呢?
谁叫他没良心,只能暂时伤一下小叔的心了。
“你喜欢他?”
齐修竹盯住温茶琥珀一般甜蜜的眼眸,仿佛执拗地要寻找出一个答案。
“和喜欢没有关系,而是我有事情要做。”温茶承认自己心软了,被大帅哥的狗狗眼看得不忍心,稍微透露了一点细节。
齐修竹正在端详他,他们的呼吸暧昧地缠在一起,不知道哪里正在煮的午后红茶的醇香飘散到不大的空间里,温茶吸了吸鼻子,没良心地走神:“有点想喝了。”
他一说话,他们的气息便更加亲近。
温茶就在他的掌控之下,脖颈、腰背,一手就可以覆盖,甚至再用力些,或许还可以捏碎。
有人问过齐修竹,如果软肋伤了自己,他会选择怎么办?
很多上位者讨厌被操纵的感觉,所以会毫不犹豫毁掉自己的软肋。齐修竹不至于如此残忍,但从前不识情爱的他同样不希望自己被影响,于是他回答:他可能会远离、会冷漠地离开、会斩断联系。
温茶的笑容仍然清甜,小声说:“小叔,有点疼。”
齐修竹忽然就溃不成军,他揽过温茶的腰,把额头抵在温茶的肩窝,仿佛被驯服的斗败的困兽。
温茶的脖颈扬起,露出好看精巧的喉结,轻轻拍了下齐修竹的头发。
一分钟后,齐修竹直起身,恢复古井无波的清冷样子。
每当温茶见到他这幅不沾世事、孤松疏月的样子就会恶趣味爆棚,他恶作剧地说着戳心窝的话:“订婚宴那天你要来呀,我等着收到你的祝福。”
齐修竹低头,温茶的眼底有浅浅的光,红唇带着水光。
没有温茶想象中与希望看见的颓丧或者失态,他弯下腰和温茶平视,手指擦掉温茶眼角渗出的一点泪渍,认真地说:“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