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先是将独属于襄临郡王的金印握在手心, 仔细摩挲左上角的磕碰。
‘伪造’金印远比祁柏轩预想中的简单,莫岣亲自去找专门负责制印匠人,三日就拿到崭新的郡王金印。
反而是给金印做旧的过程更复杂。
不仅要参考已经跟在虞珩身边近十年的金印有哪些岁月的痕迹, 又不能完全参考。免得挖坑太深。
两名大师级的巧匠连续两日未曾合眼, 虞珩才能在答应的期限内, 将他的金印交给祁柏轩。
摸到牢记于心的各种痕迹,虞珩几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 继而抿直薄唇,强作镇定的拿起没有封口的信封。
第一封信,字迹稍显稚嫩,以虞珩的口吻质问明王为什么在猎山行宫中对他的未婚妻动手。
第二封信,字迹成熟了些,依旧不如虞珩近日抄经和回信的笔锋稳,问明王商州的江南商人, 是否与他有关, 警告明王不要招惹纪新雪。
......
第五封信,是封回信。用词生硬的告诉对方,已经按照明王的要求解决会坏事的突厥俘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总共五封信,时间从焱光二十一年到长平八年,跨越九年。
不仅字迹从稚嫩到成熟, 遣词用句也逐渐威严简练,非常符合虞珩同时期写信的风格。
可见仿写出这些信的人,绝非近日才尝试以虞珩的口吻写信。
没人能无动于衷的面对这种狠狠践踏信任,无中生有的污蔑。
除非这个人另有底气, 所谓的证据和威胁在他眼中皆是‘丑人多作怪’。
虞珩深深的垂着头, 指尖不知不觉间因用力变得青白。墨字因为白纸扭曲的弧度, 也变得狰狞起来。
这一刻,躯体和灵魂仿佛分开。
他知道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