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垂花门仿佛是条鲜明的分界线。
垂花门之内皆被黑暗笼罩, 唯有守夜的婆子见到移动的灯火,会警惕的探出头查看情况。
垂花门之外灯火通明,举着灯笼的侍女和仆人行色匆匆, 有条不絮的在正房和厨房、药房等地之间穿行。
纪新雪赶到正房门前时,刚好与趴在紫竹背上的朱太医迎面相遇。
朱太医用力眨动还没彻底褪去茫然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殿下,郡王的情况如......”
纪新雪退后半步, 对紫竹道,“你们先进。”
紫竹紧张的顾不上给纪新雪任何回应, 加速跑进房内。
守在门口的林钊立刻举起温热的帕子糊在朱太医脸上,语气又重又快,“青竹值夜时发现郡王忽然高热, 劳烦朱太医尽快施针或开药退热。”
紧随其后的纪新雪面无表情的绕过挡路的人, 径直走向屏风后的拔步床。
“殿下!”林钊眼中浮现诧异,连忙追上纪新雪, “郡王若是风寒,恐怕会传给殿下, 您不如等朱太医给郡王诊过脉, 再......”
“不必。”纪新雪摇头,再次绕过林钊。
正为虞珩替换敷额冷帕的青竹见状, 下意识的想要继续阻拦纪新雪,却在迈步时收到林钊的眼色。不仅没阻止纪新雪, 还让出床边的位置, 退到屏风外。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平躺在拔步床上的虞珩却始终没有睁眼。
纪新雪怕冰到虞珩, 伸出手先贴在自己的脸上, 然后才伸向虞珩的额头。
即使有冷帕降温,仍旧触手灼热。
见虞珩苍白的嘴唇忽然开合,纪新雪立刻倾身将耳朵凑到虞珩嘴边,语气比哄宁静宫中尚且不懂事的弟弟妹妹时还要温和,“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好不好?”
“好”
虚弱至极的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乖巧。
纪新雪握住虞珩垂在身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