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仪觉得李金环说的有道理,索性也不再去想,双眼放空望着远处的荷叶,享受难得的宁静。
祁株早在三年前就离开长安,去袁州投奔祁司马,因为短时间内不打算回长安,只能从国子监退学。
没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人顶替祁株的名额,是个姓马的小娘子,不出意外,又是焱光帝某个新宠的娘家侄女。
又过三个月,宫中珍嫔冲撞良妃,导致良妃滑胎。
珍嫔被暴怒的焱光帝下令杖毙,寒竹院的路氏姐妹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同样是在半个月内,就有新人顶替路氏姐妹的名额。
三年的时间过去,寒竹院来来走走将近二十人。
李金环和张思仪刚开始还会因为寒竹院的同窗,身份不符合历代皇帝为寒竹院定下的门槛,心中不舒服,现在已经彻底麻木。
他们早就不奢望来寒竹院做他们同窗的人有什么样的出身,只求是个能与他们相安无事的正常人。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靠着船舱睡过去的李金环猛然惊醒,他茫然环顾四周,下意识的抬手摸脸。
发现脸上的各种表情正常,也没有哪里被风吹歪,李金环狠狠的松了口气,顺便将正像头小猪似的靠在他身上的张思仪推醒。
早知道会睡着,他们还出来做什么,还不如在船舱内找个软塌歪着。
“小郡王做什么去了,怎么还没回来?”李金环边推张思仪,边看向不远处的仆人。
仆人弯下腰,恭敬的开口,“清河郡王世子找郡王,奴也不知道是何事。”
“清河郡王世子啊,那肯定是宗室的事。”张思仪艰难的睁开眼睛,因为还没彻底清醒,口齿难免含糊。
自从小郡王频繁的出现在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身边,宗室的地位陡然上升,就连司空、司徒等朝廷大员也不想同时得罪清河郡王和小郡王,自然要对清河郡王府和安国公主府稍有让步。
借清河郡王府和安国公主府的光,宗室旁支的嫁娶都比从前更容易。
小郡王也因此越来越繁忙,时常连续几天看不到人影。
李金环和张思仪的话音刚落下,就看到站在小舟上逐渐靠近大船的虞珩。
三年的时间过去,并没有让虞珩的外貌发生很大的变化,他身上的暴戾却逐渐平静,学会将暴躁变成威严。